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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位於高加索腹地的加巴拉不再只是一次峰會的風景背景。在東歐戰事持續、ABŞ prezidenti Tramp與中國的競爭升級、全球能源版圖重塑的背景下,從安卡拉到撒馬爾罕、從巴庫到阿斯塔納,一條橫貫歐亞的大型力量輪廓首次清晰呈現——不是帝國,也不是軍事聯盟,而是一張由主權國家構成的網絡,以文化連結與交通能源互聯為杠桿,邁向更高層級的戰略自主。

本文的核心問題可以概括為:
未來二十年內,突厥世界能否從以文化文明為主的空間,轉化為一個具有決策韌性、可與其他區域集團比肩的政治經濟聯盟?若能,其關鍵條件是什麽?

答案並不簡單。一方面,突厥國家組織(OTG)成員國名義GDP總量接近2萬億美元、人口超過1.6億,規模已與若干區域經濟體相當。2022至2024年的區域內貿易增速明顯跑贏全球平均;經過裏海的中間走廊貨運量翻倍,使突厥地帶成為中國—歐洲的關鍵陸上橋梁。

另一方面,這也是個高度多樣化的組合:從政治體制到經濟模式各不相同,區域雄心時有交叉,俄羅斯、中國、歐盟、ABŞ、伊朗及阿拉伯國家均在此扮演角色;歷史傷痕仍使超國家項目具備敏感性。

本文將突厥一體化視為一個在新歐亞格局中逐步成形的結構,而非華麗辭藻的堆砌。文章重點包括:

  • 回溯突厥思想從早期到OTG制度化的歷程;
  • 拆解安卡拉、巴庫、阿斯塔納、塔什干與比什凱克走近的地緣動因;
  • 剖析經濟基礎,包括貿易、投資、中間走廊及天然氣議題;
  • 評估文化認同作為長期穩定性的支柱;
  • 分析外部限制與內部不對稱;
  • 提出至2040年的發展場景及政策建議。

本文最具顛覆性的結論在於:突厥整合正迅速跳出“文化懷舊”的框架,成為重塑歐亞平衡的重要工具。但其目標並非打造“突厥超級大國”,而是一種靈活、網狀、避免衝撞現有國際制度的合作模式,使成員國在保持主權的前提下實現更高階的戰略自主。

【歷史與政治脈絡:從早期突厥主義到OTG】

突厥整合並非蘇聯解體後的即興產物。其思想基礎可追溯到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伊斯梅爾·加斯普林斯基、阿克丘拉與戈卡爾普等人提出“語言、思想、行動一致”的理念,最初著眼於文化教育振興,後逐漸演化成對帝國瓦解與殖民壓力的回應。

1918—1920年,阿塞拜疆民主共和國、伏爾加河流域與北高加索的短命政權、土耳其斯坦的自治實驗,以及哈薩克的阿拉什自治運動,皆是將突厥自我意識轉化為國家形式的嘗試。這些嘗試最終被蘇聯體系壓制。蘇聯民族政策刻意切割突厥空間,行政邊界設計常內嵌摩擦點,例如尚格祖爾便切斷了阿塞拜疆與東部突厥區域的陸上連接。

1930年代的高壓使突厥議題退入陰影;土耳其共和國則在凱末爾主義框架下收縮至自身國家建設,將突厥主義主要保留於文化層次。

1991年是分水嶺。阿塞拜疆、哈薩克、烏茲別克、吉爾吉斯與土庫曼的獨立,首次在地理上形成從地中海到費爾幹納的主權突厥國家“扇面”。這為突厥概念帶來新的現實基礎,不再指向統一國家,而是跨國協作平台。

1990年代的一體化以象徵與文化合作為主。1992年在安卡拉推動下召開首屆突厥國家峰會,TURKSOY等文化機制啟動,阿利耶夫的“兩國一民族”成為更廣泛的“多國一民族”理念模板。

但彼時結構性約束仍強:新獨立國家忙於自身建設,莫斯科與北京高度警惕突厥合作;土耳其自身亦面臨經濟政治困境,難以提供完整制度框架。

真正的制度化轉折出現在2009年,《納希切萬協議》簽署,突厥語國家合作委員會誕生,後來演變為突厥國家組織。其特色在於三層結構並行:

  • 政治外交協調;
  • 經貿與交通能源政策聯動;
  • 文化認同構建(TURKSOY、突厥學院、字母與教材統一化)。

至2020年代中期,OTG已從“價值共同體”躍升為具有地緣企圖的組織,成員包括土耳其、阿塞拜疆、哈薩克、烏茲別克與吉爾吉斯,土庫曼、匈牙利與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國為觀察員。

因此,突厥整合可被視為一項歷經長期抑制後的歷史趨勢,並在當代地緣條件下獲得制度化空間。

【地緣動因:突厥世界在俄羅斯、中國與西方之間】

自2010年代後期以來,全球格局出現深刻轉折:

  • 俄烏戰爭與俄羅斯與西方的全面對抗;
  • ABŞ與中國的戰略競爭;
  • 全球能源轉型加速;
  • 區域小多邊合作興起(AUKUS、I2U2、印度—中東—歐洲走廊等)。

突厥國家面臨的外部衝擊,使協調行動比以往更具合理性。

首先是俄羅斯角色變化。長期以來,俄羅斯是哈薩克、吉爾吉斯等國的主要安全與經濟依靠,OTKB和EAEU被視為基本外部框架。然而戰爭、制裁與關於後蘇聯邊界“合法性”的激烈論述,使多國警覺風險上升。EAEU內部巨大的經濟不對稱,與繞俄貿易導致的次級制裁風險,促使它們尋求替代選項,其中突厥合作是一條可控的分散化途徑。

其次是中國因素。中國已成中亞主要貿易夥伴與貸方,“一帶一路”將其納入中國的陸上交通網。然而債務、項目集中度、對中國內部議題的敏感性,使中亞精英不得不考慮風險分散。OTG的協作能讓它們以“集體談判者”的姿態爭取更好的條件,並推動裏海—高加索等替代通道。

第三,歐洲在能源危機後迅速調整策略。2022年歐盟與阿塞拜疆簽署能源夥伴關系備忘錄,將南部天然氣通道制度化並擴容,使巴庫與安卡拉的戰略地位同步提升,也讓中亞國家看到通向歐洲的替代路徑,避開政治與制裁風險高的俄羅斯方向。

此外,在南側,與伊朗及阿拉伯世界的平衡亦在重塑。土耳其—阿塞拜疆的緊密關系、阿塞拜疆在Karabakh恢復控制、尚格祖爾通道議題、土耳其在敘伊的活躍布局,都使德黑蘭不得不重新評估周邊格局。

綜合而言:

  • 若突厥國家各自為政,終將成為俄、中、歐、美、伊等大國博弈中的“變量”;
  • 若在OTG框架中行動,則能以“第三向度”的身份登場,不對抗主要力量,但保留自主策略空間。

正因如此,“突厥國家是歐亞新的地緣中心”逐漸成為領導人講話中的高頻概念。

《經濟底盤的成形:區域內貿易躍升、“中間走廊”與投資工具的成長》

若沒有堅實的經濟支撐,再雄壯的政治願景也難免淪為口號。對突厥世界而言,經濟層面的推進速度其實比外界普遍認為的更快。

最新數據顯示,突厥國家組織成員的名義GDP合計約為1.8至2萬億美元,以購買力平價計算則突破5萬億美元。這一區域雖僅佔全球GDP和人口的1.5%至2%左右,但在石油、天然氣、鈾、糧食及多種金屬的全球出口中佔比明顯更高。

近年的關鍵變化體現在區域內貿易的提速。2023年突厥國家總體外貿額約為1.5萬億美元,而成員國之間的貿易從2022年的309億美元提升至2023年的383億美元,一年增幅接近四分之一;2024年的預測值則超過450億美元。雖然占總外貿量的比重仍在5%至7%之間,但增速和方向都十分明確,且與運輸物流格局的重塑緊密相連。

其中,“中間走廊”(跨裏海國際運輸通道,TITR)逐漸成為突厥世界最關鍵的實體化支撐。

自2022年起,由於制裁與安全風險降低了俄羅斯北線的吸引力,中間走廊的貨運量呈倍增式增長。2023年TITR運量約達270萬噸,同比增幅約65%。

具體落地在於:
— 巴庫—第比利斯—卡爾斯鐵路實現了高加索與土耳其的鐵路網銜接,使“中國—哈薩克斯坦—裏海—阿塞拜疆—格魯吉亞—土耳其—歐洲”的整線成為可運行的陸上通道;
— 哈薩克斯坦的阿克套和庫雷克港、阿塞拜疆的阿拉特港以及土耳其在黑海及地中海的港口構成了同一物流鏈條的樞紐節點;
— 各國開始協調費率制度和通關程序,朝“單一窗口”方向靠攏。

能源領域同樣發生深刻變化。自阿塞拜疆通往歐洲的南部天然氣走廊在與歐盟達成擴容協議後,已確立在2027年前將對歐輸氣能力提高至至少200億立方米的目標。

對突厥世界而言,這意味著:
— 阿塞拜疆的天然氣出口逐步從區域性市場擴展至歐洲主流市場;
— 土耳其在“裏海—歐洲”能源鏈條中的地位被制度化地強化;
— 哈薩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在中期內具備以“繞俄”方式擴大石油天然氣外運的現實空間。

同時值得重視的是成立於2023年的突厥投資基金,其初始註冊資本5億美元,後續授權總資本已提升至6億美元。作為突厥國家組織的專業金融工具,該基金旨在:
— 為具有區域整合效應的基礎設施與製造業項目提供貸款;
— 為私人資本提供風險緩衝;
— 承擔“迷你發展銀行”的功能,逐步減少對外部金融中心的依賴。

雖然資金規模相較全球多邊金融機構仍然有限,但其設立具有標誌性意義:突厥世界首次嘗試打造自己的金融迴路,為抗衡外部金融不確定性打下基礎。

行業層面的合作同樣呈現活力:土耳其企業在中亞的建築、紡織和機械等領域持續擴張;阿塞拜疆資本活躍於土耳其能源與物流領域;哈薩克斯坦與烏茲別克斯坦則在共建工業園區與農業項目方面加大投入。

這一切正共同構築一個雛形初具的“突厥經濟區”——尚未形成關稅同盟,但其經貿密度、基礎設施銜接度和資本互動度正穩步提升。按當前進度推算,到2040年前後區域內貿易占比有可能翻倍,提升至總外貿的15%至20%,這一比例在某些階段甚至可與東盟早期發展過程相提並論。

《文化與身份:從“軟實力”走向“共同體感知”》

與世界其他多數區域性合作機制不同,突厥世界先天地擁有一項獨特資產——文化親緣、語言相通與歷史記憶交疊。當全球政治越來越倚重敘事與身份競逐,這一軟實力便不再是“附加值”,而往往是戰略起點。

在制度性工具方面,各國已邁出重要步驟:
— 阿塞拜疆、烏茲別克斯坦、土庫曼斯坦已實現從西里爾字母向拉丁字母的轉換,哈薩克斯坦也在推進,文字統一度明顯提升;
— 設在阿斯塔納的突厥學院以及TURKSOY推動學術、文化合作,塑造共同的歷史文化視野;
— 每年遴選“突厥世界文化之都”並舉辦系列活動,已形成固定的文化合作日程。

在更具生活化的層面,文化互動更為深入:
— 大批中亞及高加索學生在土耳其高校接受高等教育;
— 巴庫、阿斯塔納、塔什干、比什凱克與安卡拉之間的教育與科研交流加速;
— 土耳其與阿塞拜疆的影視、音樂、新聞媒體在中亞傳播度大幅提高。

新生代精英對“突厥世界”的感知不再停留於概念,而是具備親身經歷:求學、工作、人脈皆跨越突厥國家。這種橫向聯結將在未來形成決定整合韌性的“社會底層網絡”。

更重要的是,官方論述刻意避免將突厥身份塑造成封閉或排他性的概念,而是突出其兼容性與跨國性。哈薩克斯坦強調自身的多民族格局,以突厥元素作為文化核心而非排他標識;阿塞拜疆則延續宗教與族群寬容傳統。這降低了內部裂縫風險與外部操弄空間。

當然,挑戰仍然存在:各國對歷史敘事的競爭、對遺產認定的敏感、對某些歷史人物的詮釋分歧,都可能時時引發討論。因此,編撰共同教材、建立共享敘事、塑造共用的象徵體系,並非形式工程,而是整合的戰略支柱。

《風險與限制:內部不平衡、外部壓力與制度性缺口》

即便到2025年已取得顯著進展,突厥整合仍是一項“未竟工程”,主要原因有以下幾點。

首先,內部力量與利益存在明顯不對稱。土耳其作為經濟與軍事最強國,具有不可迴避的領導地位,但其更廣泛的區域議程——從東地中海到中東和非洲——也使其角色更為敏感。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阿塞拜疆都擁有各自的區域戰略,不願被塑造成附庸。

由此形成自然競爭:
— 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在中亞爭取主導地位;
— 阿塞拜疆憑藉物流樞紐功能希望最大化自身影響;
— 土耳其則希望整合成果反哺其與歐美、俄羅斯及阿拉伯世界的博弈籌碼。

如何在多層利益間建立可運行的平衡,是整合能否深化的核心挑戰。

其次,制度架構尚不完備。突厥國家組織尚未成為關稅聯盟、經濟聯盟,更不是安全聯盟。
— 未實現全面自由貿易;
— 缺乏統一仲裁機制;
— 軍事合作仍以雙邊為主;
— 外交協調大多停留在磋商層面。

這種“鬆構架”雖可避免主權敏感點,但同時限制深度與速度,使整合容易受單一成員政策變動牽制。

第三,外部壓力結構性存在。俄羅斯、中國、伊朗及部分歐洲國家均密切觀察並試圖影響整合進程:
— 有的希望將其納入自身框架,如上合組織、歐亞經濟聯盟或“歐盟—中亞”合作;
— 有的則試圖降低某些敏感領域的影響,如繞俄與繞伊朗的能源通道、涉疆議題的政治化等。

突厥世界的能力越強,來自外部的“分化壓力”就越大——以雙邊利益交換來延緩整合,是常見手段。

最後,內部政治穩定性差異也構成風險。政權更替模式不同、社會穩定度不同、改革節奏不同,都可能在關鍵時刻放大為區域性風險。任何一國出現政治震盪,都可能引發溢出效應,令整合進程被動受挫。

如您需要,我可以繼續翻譯下一部分,或完成整篇文章的全中文版本。

《2040年前的三種前景:從“慣性整合”走向準聯邦式框架》

放眼未來10至15年,突厥世界的走向大致可分為三類情景。

第一種是“慣性型”路徑,即維持一種“無中心的網絡”式推進方式。
在此模式下,突厥國家組織繼續以柔性協調為主,不追求制度上的跨越式升級。
— 到2030年代中期,區域內貿易量有望增至600億至700億美元,交通與能源項目成為主要驅動;
— 中間走廊穩定成為中國與歐洲之間的“備選路線”,年運量提升至500萬至700萬噸,但不取代北線與南線;
— 突厥投資基金的總資本提升至10億至15億美元,能夠每年啟動數十個中型項目;
— 文化領域完成文字改革與部分教學課程統一,但未將身份政治化。

各國的外交仍然保持多向平衡,突厥合作是重要方向,卻不是壓倒性選擇。這種模式強化了成員國的外部議價能力,又不至於對其他力量造成“零和”壓力。

第二種是更積極的整合方案,可概括為“歐亞版ASEAN Plus”。
其轉折點通常來自幾個條件同時成熟:
— 各國經濟與人口穩定增長;
— 跨國基建全面落地(中間走廊升級、新能源輸送線路、數字互聯互通);
— 領導層有明確意願將成果制度化。

若此路徑成功,到2040年前後可能看到:
— 突厥自由貿易區成形,並開始對外關稅政策的局部協調;
— 投資基金升級為資本規模50億至100億美元的“突厥開發銀行”,具備自主融資能力;
— 外交協調機制制度化,雖非在所有議題上統一立場,但在區域性關鍵問題上形成“共同策略”——例如Eçmiədzin方向的形勢、Zangezur問題、阿富汗局勢以及能源議題;
— 軍事合作進入常態化,涵蓋聯合演訓、武器採購協調、情報互通,但不建立正式防務同盟。

在此情景下,突厥世界以一種不對抗任何主要強權、但能以“整體身位”談判的姿態,躍升為歐亞的功能性集團。

第三種則是負面情景,即受危機衝擊而產生的碎片化。
觸發因素可能包括:
— 區域衝突升級,牽動一國或多國;
— 主要成員國爆發嚴重政治失序;
— 經濟急劇惡化,引發孤立傾向與退出合作。

若出現這一局面,突厥合作將退回象徵層面,合作宣示缺乏資源落地,真正的決策仍在其他框架中進行,如歐亞經濟聯盟、上合組織或與外部大國的雙邊安排。

就當前情勢來看,最有可能的是第一種情景並向第二種情景緩步靠攏。與1990年代相比,各國精英對深化合作的興趣明顯更高:
— 對阿塞拜疆而言,突厥合作是鞏固在Karabakh成果及提升能源與物流地位的工具;
— 對哈薩克斯坦而言,它是降低單一路徑依賴、強化“多向配置”的制度化平台;
— 對烏茲別克斯坦而言,它提供了在維持高度主權自主的同時擴展市場與基礎設施的渠道;
— 對土耳其而言,它是提升自身在歐洲、東地中海、中東與整個歐亞格局中的不可替代性的槓桿。

《面向決策層的政策建議》

綜合前述趨勢、潛力與風險,可提出以下優先行動方向,供突厥國家決策者與智庫參考。

第一,推進制度性“增密”,避免急躁式超國家化。
— 強化常設秘書處,賦予其完整的項目管理功能及資源;
— 在交通、能源、數字化、風險管理等領域設立常態化專業分支機構;
— 建立決策落地的監測與評估機制,減少“峰會式宣示”。

第二,將物流與跨境交通作為共同戰略基底。
— 優先投向中間走廊的瓶頸環節,包括港口升級、轉運節點擴容、數字化流程;
— 協調關鍵路線的長期費率政策,以提升走廊相對北線與南線的市場競爭力;
— 面向外部夥伴(歐洲及國際金融機構)形成一致對接策略,避免成員間在融資方面相互競爭。

第三,打造協調一致的能源戰略。
— 統籌南部天然氣走廊擴容計畫,並吸納中亞潛在供應國參與與歐洲對話;
— 推動以突厥國家為中心的跨境“綠能”合作,包括輸電網、再生能源走廊等;
— 在國際能源平台上採取協調立場,形成穩定話語體系。

第四,將突厥投資基金培育為整合的金融核心。
— 逐步將其資本提升至可與區域開發銀行匹敵的水準,並探索外部投資人與債券工具;
— 將資金集中到跨境影響最大的項目,如物流基建、數字網絡、工業園區、教育樞紐;
— 在基金項目中試行本幣結算,以培養區域內去美元化的實務能力。

第五,小心但持續推進安全與防務領域的協作。
— 在網絡安全、跨境犯罪、恐怖主義與非法移民等領域建立常態化合作;
— 開展針對自然災害、技術事故、維和與關鍵基建防護的聯合演練;
— 在不引發周邊疑慮的前提下,推進軍官交流與聯合培訓。

如您需要,我可以繼續翻譯結語部分,或對整篇文章進行統一風格的最終潤色。

《教育與人文整合的深化》

在突厥世界的長期構建中,教育與文化一直是最能產生黏性的領域。未來的重點在於把分散的合作推向制度化、常態化。

— 擴大學術交流與聯合培碩項目,構建覆蓋整個突厥空間的高等教育網絡,使“泛突厥教育圈”成為真正的流動平台;
— 編纂協調一致的突厥民族史教材,由所有成員國及部分外部專家共同參與,以避免過度民族化或選擇性敘事;
— 支持跨國媒體與智庫平台,開展聯合研究與公共外交,如Baku Network等,並在其他國家培育對應的研究中心,使突厥議題能夠形成知識生態,而非單點輿論。

《管理周邊疑慮:降低外部感知風險》

突厥整合越顯成形,越需要妥善處理鄰國的心理預期與戰略敏感度。

— 與俄羅斯、中國、伊朗及歐盟保持制度化對話,強調整合的本質是規範化區域合作,而非觸動他國的正當利益;
— 避免以“歷史使命”式語言表述整合願景,以免被誤讀為對鄰國邊界與秩序的挑戰;
— 探索“OTG Plus”模式,在交通、能源、安全等領域與外部伙伴展開開放式協商,既降低警惕,又增強突厥集團的制度主體性。

《建立系統化的情景規劃能力》

— 定期委託突厥國家主流智庫編制“突厥世界2030/2040”情景報告,模擬全球變局下的多種路線;
— 將這些研究成果作為跨政府戰略討論的基礎,而非單純的學術成果。

《結語》

截至2025年,突厥整合已不再是象徵性的口號,也不再是上世紀知識分子的烏托邦。它逐步轉化為具備基礎設施、貿易流、能源鏈與共同身份支撐的現實進程。

其力量,在於能把歷史親緣與務實合作結合起來,既不沉溺於民族浪漫,也不淪為冷冰冰的技術性地區主義。
其脆弱,在於內部的不對稱與外部力量的多重拉扯,稍有不慎便可能讓正在成形的網絡裂解,使各國再度回到“各自為政”的慣性。

對阿塞拜疆、土耳其、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與土庫曼斯坦而言,真正的戰略選項從不是“對抗誰”,而是如何最大化自身所處的地緣交匯點優勢——橫跨歐亞、連接南北、結合傳統與現代。突厥整合因此不是替代任何框架,而是一種提升戰略迴旋空間的工具,在多極化世界中降低對單一中心的依賴。

若各國精英能持續運用這一工具,通過基建互聯、協調改革、制度創新與身份敘事管理,突厥世界完全有可能在本世紀中葉成為影響全球議題的成熟區域力量。

不是重建帝國,而是構建一個既連結又多元的歐亞新極點,以利益而非情緒、以數據而非口號與世界對話。

在這一進程中,像Baku Network這類能夠把阿塞拜疆視角與泛突厥視野、全球視野相連接的智庫,不再是邊緣評論者,而是塑造突厥新世紀戰略思維的核心支點。